(一)
我在空中漂浮,落寞阳光如黑暗清凉,这个夏天我关心着我关心的一切,拿一支经常没有墨水的笔,写一个夏天的幻灭事件.
我穿了一季的裙子,在每个星光灿烂的夜晚,在人迹寥寥的街上,看看天上,顺便散步.路灯时常是熄灭的,这并不影响我的心情,日子过得不好不坏,用一种漫不经心的笔调从容地向前.
人和REBORN在有着石竹般醉人的空气中,飙车,速度一般般好,因为我没有可以飘起来的长发,一切都好,月亮微笑着,一切尽在掌握.是吗?REBORN轮廓分明的脸,只单纯想亲他一下.空气中干净的味道,让我不想动,躺在有着如素馨花开放的江边,江水兀自流着,我和REBORN谈些什么我都不记得了,当时树影婆娑,清风徐来,水波不兴.我记得两个人.
(二)
依然是八点,仍然是裙子,依旧有月光,仍旧是这支笔.没墨了,停顿.
尘土飞扬,飙车很疯狂,头发在风中不屈不挠,REBORN的清香依旧,体温如故,我在后座,抬头,天上星星,也在笑吗?白天像是灰色墙壁,无声无息,暗淡无光,夜晚就似彩色拼图,随意组合,色彩绚丽.每天的心情都不一样,人却是一样,裙子也不一样,月光撒满衣裙却是一样的.
车停在碎碎的荷塘,风碎碎地吹,远山朦胧,月后登上宝座,护着她的星儿闪烁,这儿却不见天光,荷塘脉脉流水,芙蓉向脸两边开,荷叶的率动和着脉搏跳跃.露水像怀孕的橙子,汁液充盈.REBORN看上去有心事,他有他喜欢的女生,这很不错,大家都很利落地坐在黑暗中,狗吠,青蛙闹腾,不过真的很安静.
我看着远方,似乎若有所思,其实我只是分神.我哼着的歌,他却不停说换台,我说没电了.稻花香,水盈盈的空气,看着我,若有所思.有流星,来不及许愿,其实我没有愿望,我偷偷亲了他,头发而已.我真的没有愿望.
开车,搂着他的腰,路以及伤感追着掉落在后面.风,暧昧的风,月亮像在偷窥的运动员.我记得两个人,以及波光盈盈.
(三)
车吵闹着喧嚣,我安静地等待,裙角飞扬.头发规规矩矩地贴着脸,路灯好像亮了.我为什么不高兴?我不喜欢.自然而然地坐他后痤,搂着他的腰,看着他的发,在等待什么呢?零星飘着雨,痒痒的风嫩嫩地吹.懒懒的月光颓废着.
车停在草坪,安分守已地坐在车上,远处渔火闪烁,水飘上夜空,含情俯视他的爱人.REBORN的手插在袋子里,眼睛眯着,如星星般闪烁不定,我喜欢这样的眼神.空气里纯净得滴水,空气明亮如未染纤尘的眼神,我看着他,理所当然地这样想着.名正言顺地这样看着他真好.
雨酣畅淋漓地亲近着地面,缠绵悱恻.我们却必须躲雨,我们不想打扰他们.雨亲吻着车和我裸露在外面的皮肤,近距离接触雨,好像真的很好.车越开越快,雨也越下越大,我竟然咯咯地笑了,头顶着REBORN的衣服,让风肆意张牙舞爪,REBORN的皮肤让雨水宠幸了,在车灯的光里,我看着他的背,搂着他的腰,没有什么愿望.雨如有积怨一样,发泄地疯狂.大声宣泄着他对土地的积压以久的欲望.我仅仅羡慕他,他敢表达.
裙子湿透,他也全身带着雨水的恩泽.在小学黑漆漆的礼堂,我们坐了会,然后,雨停了,云雨过后,空气清晰得如天山的水,我们围着操坪寂寞地走着,两个人不意味着和谐.寂寞孤注一掷,我妥协.我在他前面走,他在我后面走,空山新雨后,围着操坪绕圈圈,偶尔说话,偶尔笑笑,偶尔抬头.我穿白色的鞋,淡蓝的裙,月亮又出来了,她还真知趣.
坐在看台上,我竟靠在他身上,听他的心跳,他说他坐怀不乱,他没有感觉才是真的,我能够理解,他说过,他有喜欢的女生,而且我知道得很清楚,但这有什么呢?这对于我来说,有什么呢?可以和喜欢的人坐在一起,已经足够.尤其这时候,空气透彻如悟性十足的佛.我也如大彻大悟的开花的树,为见他一面我在佛前求了五百年,只愿化做他必经路上一棵等待的树.
他吻我,虔诚,我打开眼睛,谁说接吻的时候不能打开眼睛?黑夜的眼睛在哪看着我呢?有星星在笑吗?我抱着他,如抱着明日的阳光,我知道现在的温度刺目,但我愿意就这样沉迷.我闭上眼睛,接吻的时候,为什么不是甜甜的呢?我今天才知道,早知道买糖吃先.
时间安了翅膀,刷刷从我眼前飞过,一路笑着走过,我痛恨她!
没有睡着,就这样抱着一晚上.
(四)
我从学校搭公车,手握两个硬币,上车的时候,一个趔趄,失重.
我穿米黄连衣裙,手提阿迪的包,上车的时候,一个趔趄,心痛.
到桥头,走两百米,转车.经过桥的时候,过了整整一个世纪,我拉着拉环.一个趔趄,今天好像和车有仇.路边的人忙忙碌碌,如搬家的蚂蚁,而我就像出外觅食的蚂蚁.很多人看着我,我知道,我今天看上去,有一点狼狈.
裙子是我最满意的一条,包包也是我最喜爱的一个,车却好像和我有仇.
到站,下车,熟悉的地方,见差不多一个月没见的人.搭过站,回头,我们是不是经常 会搭过站?到该下车的时候,不要迟疑.搭过站有什么好呢?给电话给他,他说他在泡泡堂,要我等等他.我说不急.
我穿着我钟爱的裙子,提着我的包包,傻傻站在站牌前,等人.
三十分钟,这比一个世纪久,我看着人来人往,看不到想看到的人.大家都是动态的,而我是静止的.
给他电话,他说他在吃饭,刚刚到这边来了,没有看到我,我觉得可能是我不够醒目,尽管我的包包是红色的,但这有什么用呢?透明就是透明.
两个人都喝了一点酒,我牵着他的手,走在有影影绰绰的人群的街上,人有上点晕,月亮知趣地挂着,今天中秋,她很丰满.
他抱着我,我们躺在草皮上,月光盈盈,水波晶莹剔透.我有些冷,我让他好好抱着我,吻我,我说我很冷.
他吻我,嘴辱冰冷.杂草围绕着我们,一切都有显得那么做作和无辜.能干什么呢?
他说他不喜欢我,我说我知道,但这又有什么呢?这时候他在吻我的眼睛.泪水是温和的吧!
那我说,走吧,也算一起过了中秋了,那么,既然很形式的进完了中秋,那么就走吧.
好啊?他面无表情的站起来.月亮怎么不哭9泣?
(五)
一松手,两个世界.
一扇门,一个人,另一个人.
没有诀别的眼神,没有人回头,需要回头吗?
一个人,另一个人.
夏天幻灭事件.